對印度的印象源自于小時候看過的印度電影:印度女子額頭上的朱砂痣,載歌載舞的癡男怨女。當(dāng)我親臨這個國度后,更有另一番感受,就像“印度”其梵文“月亮”的意思一樣,對它充滿了神秘感。在整個旅程里,我的情感和思緒時常穿梭在歷史與現(xiàn)實之中,令我回味無窮。
據(jù)說,去過印度的人分為兩類。一種是“絕對不會再去了!”;另一種是“還想再去一次——不,還想多去幾次。”好像非此即彼,我屬于后者。不過,我也試圖理解前者的心情,若以自己固有的價值觀來衡量印度,會覺得這個國家的許多事情無法理解,大概是對所見所聞不知如何作出反應(yīng),只能說他們與印度不合。在與印度氣味相投的人之中,有人是愛印度愛到無以附加,簡直像熱戀一般,我們自助游印度的幾個中就有其人。由此可見,這個國家的確擁有“不可思議”的魅力。
愛情的豐碑——
泰姬陵
有人說,僅憑泰姬陵就值得去一趟印度。的確,在世人眼中,泰姬陵就是印度的代名詞。這座被譽為世界七大奇跡之一的陵墓,正如我國的萬里長城一樣,濃縮著一個偉大民族和文明古國數(shù)千年的燦爛文化。
“請為我造一座世界上最美麗的陵墓吧。”女人要求。“好!好!”男人真的如實照做了。這是發(fā)生在350年前的事。這名男子就是莫臥兒五朝第五代帝王夏杰罕,女子就是讓他愛得瘋狂的妃子蒙泰姬·瑪哈。
泰姬陵始建于1632年,就時間上看,與巴黎的凡爾賽宮、羅馬的圣彼得大教堂等差不多同一時期。
當(dāng)我們一行七人看到這座“世上最美麗的陵墓”時,都有這樣的感覺,“簡直和照片一模一樣”,可
能是因為照片看多了,說實話,完全沒有初次乍見的驚喜感。但細細看下來,看到的實景與相片還是有所不同。我時而蹲下調(diào)整視線高度,時而跑到兩邊瞧瞧,那種變幻莫測的立體感,無法忽視的存在感和幽雅的造型美,實在不是照片能夠呈現(xiàn)的。雖然泰姬陵非常巨大,但它在設(shè)計上卻絲毫不會讓人有壓迫感。在觀賞中,同行的一個朋友不禁發(fā)出一串贊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另外,泰姬陵因陽光的變化而有不同的風(fēng)貌,讓人百看不厭。除了外觀,內(nèi)部的浮雕壁面、地下室陵墓的鑲嵌雕刻圖案都是了不起的作品。
除此之外,如果參照了解該建筑的歷史背景,便不禁讓人心生感慨。夏杰罕當(dāng)時國勢正盛,泰姬陵就是完全照他的意思所建。施工期達22年,每天動員兩萬人,耗費的資金無法計算。他本想在泰姬陵北的雅姆納河對面再為自己造一個一模一樣的黑色陵墓,河的兩岸用半邊白色,半邊黑色的大理石的橋連接,與愛妃相對而眠。誰知泰姬陵剛完工不久,其子就弒兄殺弟篡位,他也被囚禁在離泰姬陵不遠的阿格拉堡。此后整整8年的時間,夏杰罕每天只能透過小窗,遙望遠處浮動在河里的泰姬陵倒影,凄然落淚直至病死。
泰姬陵因愛情而生,這段愛情的生命又因它的光彩被后世續(xù)寫。我站在泰姬陵背面的平臺,遠眺原本應(yīng)該建造黑色陵墓的對岸,現(xiàn)在仍是一片荒涼。
永遠的感動——
克久拉霍
有人只是聽到我說去過印度的克久拉霍(KHAJURAHO),就笑得很詭異。
以人類性愛雕塑聞名于世的印度神廟群分散在全鎮(zhèn)的東、西、南三個方位,各神廟群相距約3至10公里,雕塑最為集中的西群在鎮(zhèn)上旁的遺跡公園內(nèi),屬政府收費管理的景點。其他兩處散落在鎮(zhèn)屬的自然村附近,可免費供游人參觀和信徒朝拜。
神廟整體以及外墻上密密麻麻的雕塑群像除以性愛為主題外,還有以動物和人類各方面活動為題材的描繪,場面極為壯麗,其造型之美不因觀者的“好色”視線而有所動搖。去印度之前,我也聽過有關(guān)這方面“談性色變”的介紹,當(dāng)親眼見到實物之后,我被它的美感所感動,絲毫沒有猥褻感。
踏著以10盧比沃租來的自行車穿過幾個村莊后,我們來到了南廟群,可能一整天參觀廟群的“審美疲勞”現(xiàn)象,我們反被神廟外戲嬉的小學(xué)生所吸引。他們在校園做游戲,并不停朝我們揮手。當(dāng)我們走近時,因為害羞,他們停下活動又跑得遠遠的,其中一個見我們造訪便跑回房屋通風(fēng)報信。老師客氣地歡迎我們,于是只聽“哇”的一聲,更大群小孩隨跟著老師把我們團團圍住。
與老師的交談中得知,這是一所鎮(zhèn)屬的鄉(xiāng)村小學(xué),有200多名學(xué)生,全校僅有的3名老師承擔(dān)所有班級的科程,由于條件所限,學(xué)校實行半日制教學(xué)。教室里沒有桌椅,學(xué)生只能坐在地板上聽課寫字。盡管如此,學(xué)生和老師的精神面貌讓人鼓舞感動,清一色的校服,小部分高年級的同學(xué)還能用簡單的英語與我們交談。每年,有一半以上畢業(yè)生考入鎮(zhèn)重點學(xué)校。
印度的教育現(xiàn)狀到底如何?我只是一個過客,當(dāng)然無法了解全貌,但這一趟印度之旅,除了文化風(fēng)情收獲外,從一個側(cè)面窺視到前總理拉吉夫·甘地在上世紀(jì)80年代向全國的誓言:“一定要用電子和教育把印度帶入21世紀(jì)”對印度的影響和印度以教育為先的成就。
歷史的見證——
德里皇宮
德里是由新德里和舊德里兩個對比強烈的市區(qū)所組成,乃印度的首都,這點大家或許都清楚。我也以為自己知道,但是,兩者間的對比實在強烈超乎想像。
“德里果真如同印度的縮影。是一個將混沌、矛盾清楚示人的大都市。”
來到德里,首先造訪的就是這座位于舊德里并經(jīng)歷滄海桑田、至今仍氣勢磅礴壯觀的德里皇宮。德里皇宮因其圍墻是用紅色砂巖建成,故又被稱為“紅堡”。紅堡是印度的“紫禁城”——莫臥兒王朝的皇宮。1638年,莫臥兒王朝第五代帝王夏杰罕決定把首府從阿格拉遷到德里,費時10年筑就了德里城以及這座仿照阿格拉堡建造的王宮。王宮耗資900萬盧比,壯麗堂皇,是印度最大的王宮。這座聞名遐邇的王宮,整個建筑呈八角形,有5個城門,二大三小,臨河一面的城墻高達30米,正門在西,稱拉合爾門,是當(dāng)年尼赫魯(印度第一任總理)宣布印度獨立的地方。
城內(nèi)的內(nèi)殿都是用大理石與紅砂石砌成。石柱和墻壁刻有花卉、人物的浮雕,窗欞用大理石鏤空,嵌鑲有各種寶石,璀璨奇目,富麗堂皇。數(shù)百年來,紅堡幾經(jīng)戰(zhàn)火浩劫,我們今天看到的王宮已有部分遭到毀壞,但大部分保持著原樣,是德里最著名的觀光地。當(dāng)我們自助游7人參觀完并準(zhǔn)備離開紅堡時,已是夕陽黃昏,傍晚的紅堡特別壯麗,在落日的余輝中,紅堡似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震撼人心,使人流連忘返。王宮外舊德里繁華的街市上,林立的商店餐館閃爍著五彩繽紛的燈光,人喊馬嘶之聲不絕于耳,仿佛再現(xiàn)紅墻內(nèi)當(dāng)年奢華的生活,使人親身經(jīng)歷它幾百年來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
文化的經(jīng)絡(luò)——
恒河
印度教是大多數(shù)印度人的靈魂。宗教上的凝聚力使印度人保持了獨特的個性,這種個性突出體現(xiàn)在印度文化上,而恒河就是它的經(jīng)絡(luò)。
此河以印度教徒在其中沐浴祈禱聞名,他們相信恒河圣水能洗去一身的罪孽,讓靈魂得到解脫。但事實上,我們看到河水的水質(zhì)相當(dāng)混濁。在一般人的概念上,通常“圣河=清流”。不過,即使現(xiàn)實中它是條“濁流”,依舊不會傷害恒河的神圣性。
恒河很長,而且支流很多,不過其中有一處圣地最受信徒尊崇,那就是“瓦拉納西”。瓦拉納西如耶路撒冷一樣,是印度教徒的心中圣地,他們?nèi)松乃拇髽啡ぃ?ldquo;住瓦拉納西、結(jié)交圣人、飲恒河水、敬濕婆神”,有三個要在這個城市實現(xiàn)。
對于我們這些游人來說,要理解其宗教價值觀,實在有些困難。不過,為了瞧瞧“在圣河里沐浴的景觀”,我們七人去了一趟瓦拉納西。
為了更好地了解當(dāng)?shù)氐那闆r,我們到瓦拉納西后,請了一位“地陪”作導(dǎo)游。那天是個平常日子,而且下著小雨,2月份的氣溫仍十分冷,但前來沐浴的人據(jù)說也有四五千。我問導(dǎo)游“遇到特殊圣日,大概有多少人會來此沐浴?”,對方漫不經(jīng)心地答說:“不少于一百萬人吧。”據(jù)了解,到那天,幾乎全印度的人都會擠到這個城市來。
沐浴的景象整天都看得到,但以清晨時人數(shù)最多,據(jù)說,教徒對著初升朝陽邊沐浴邊祈禱最為靈驗。導(dǎo)游提供搭船參觀的行程。搭上小船駛離岸邊,從河中央看岸邊沐浴場面十分壯觀有趣:有的人是將身子浸入河中,恭敬地舀起河水,將水從頭頂淋下來;有的人還會以河水漱口。每個人都虔誠地面對東升的太陽祈禱。女人身著紗麗,男人則幾乎全裸。觀光客像是挖到寶似地盯著“沐浴”的人,不停地對著他們拍照。然而,沐浴的人一點都不介意。快離開恒河時,我終于明白了這種“不介意”,因為這是嚴(yán)肅神圣的宗教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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